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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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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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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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斯库罗斯侯爵（Montscyrus）家的女仆和厨子的手艺都不错。
面包刷上蜂蜜后烤的松软香甜，厨娘熬制的苋菜汤也很鲜美，我直觉中里面加了味精之类的东西——那是谷氨酸钠的鲜味。当然，洛佩兹（Lopez）应该没有味精，但是熬制鸡汤或者弄点海肠之类的东西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离开427基地快三个月，我十分想念品类丰富、口味多样的现代食品工业生产的食品。
烤肉也很好，就四个字：酥脆，爽滑。
大约拇指厚、虎口宽的肉条，外皮棕黄油光闪闪，内里暗红热气腾腾，爽口程度让我想起了研究所附近地下商场小吃街那家卤味店的猪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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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艺。”
必须承认的是，即使吃过为数众多用现代香料焙炙烘烤的烤肉烤鱼，我也没有尝到过如此层次鲜明、口味丰富的烧烤制品。
“蒙塔纳斯（Montanus）是整个钮福尔（NeosFort）和下艾克萨（NerAlcazar）地区美食节的特邀嘉宾。”
弗利兹的一句简介，简直是震撼我一整年，我还以为，那个拿毛刷刷蓖麻油和酱料的男仆，是蒙特斯库罗斯侯爵家养的厨子呢。
“失敬失敬。”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那个一个脸嫩的小年轻，看起来就像是个刚进初中的小毛孩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未成年人竟然是个名满南部地区的厨艺名家。我习惯性地抱了抱拳，正准备客套一番，但随即意识到这不是在包房聚餐，于是收了手势，改为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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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塔纳斯倒是真的谦虚，冲我连连摆手，极力躲闪。似乎潜意识里就对魔法师有种的畏惧感。
好吧~~~
我知道很多人都害怕魔法师，甚至是害怕魔法师胜过害怕魔法生物。我理解这种心理，毕竟魔法生物不可能在人类城镇中生活，而魔法师在不表明身份前，没人知道他是魔法师。而且，魔法师一向深居简出，和魔法师之外的群体没什么交集，那些从小听着各种传说长大的孩子们，对魔法师抱有奇奇怪怪的认知和莫名的恐惧心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那孩子是伊莲娜（Elena），奇纳先生。”
弗利兹及时为我解了围。
“喔。”
我趁势收回右手，毕竟一直那么伸着没人回应也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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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弗利兹朝着在炉火旁的男人做了个引荐的手势，旁边还有个女仆在给他打下手。此时，那个女仆正在缓慢地搅动手中的木柄调羹。
“……。”
我就说嘛，厨师可是个熟练工种，那都是用时间熬出来的。光在后厨从杂工干到砧板都得熬个十来年，哪能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蒙塔纳斯。”
弗利兹朝那个男人走去，然后对他说了些什么。
“埃博尼（Ebony）——”
那男人走了过来，半举着手臂。
他的手肘与胸部位置平齐，小臂与大臂呈九十度夹角，有点像“击掌庆贺”的姿势，但这也是“握手礼”，只不过是低地地区（Nerthuslandam）的握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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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纳阁下。”
蒙塔纳斯掖了掖领巾，然后微笑。
“我是埃博尼，埃博尼·蒙塔纳斯（Ebenus Montanus）。”这个男人不止面相阴柔，骨架窄小，而且声音清脆，眉眼秀气，犹如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宜嗔宜喜。但是，他的“生命力场”的震荡周期和震荡幅度的比值所在的区间范围，表明他的确是个男人。
“你好。”
击掌，握手，像掰手腕似的来回晃三晃，整套表示“友好”的欢迎礼就完成了。
“在洛佩兹期间，您的饮食由我负责。”
蒙纳塔斯很客套地介绍了自己的职责，然后行了个告别礼，回去吊汤了。
“有劳。”
有来有回，我也客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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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蒙塔纳斯所说的消息，我并不怀疑其真实性，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因为弗利兹的出现本就是一切问题的终极答案。
他在我驱逐魔法生物期间，替他的主人送来了一些我急需的生活物资，而他的主人蒙特斯库罗斯侯爵也应我的要求出借了这片土地的“地理志（Geographica）”和记载历史变迁“年代志（Chronology）”。作为回报，我承诺在蒙特斯库罗斯侯爵需要的时候为他解决相应的难题。毕竟，魔法生物不止瓦莱有，侯爵的封地上也会有，如果他希望驱逐这些存在，我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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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斯库罗斯侯爵是个很热情的人，他甚至搜罗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人物志（Biographies）”，然后差人专程给我送来了。
这就太离谱了。
那些东西都是“流浪骑士”和“唱诗人”谱写、传唱的传奇史诗和英雄传记，尽是些道听途说的人物轶事和一笔笔的风流账。而且，里面很多地名的称呼和写法都跟那些相对靠谱的“年代志”有出入。尽管如此，这份情谊我还是心领了。
毕竟，想找齐这么一堆没啥用的破烂玩意儿，可比弄到正式的“人物志”难多了。
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抄“说书人”的唱本啊。
所以，我收到的都是些“传世孤本”，有些卷轴和小册子的封皮甚至磨得油光水滑，都不知是被那些“说书人”盘了多少年的老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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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很丰盛，尤其是高油高盐食物带来饱腹感，以及糖分和肉类带来的满足感，让人感动。
我很满意。
自从离开427基地，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正式的饭菜了。
虽然天天喝“花蜜”也能提供足够的能量，但“花蜜”毕竟无法满足口腹之欲。而且，哈娜温分泌的**还得留给若叶疗养和未来的成长所需，这都是经过“哈娜温本体”纯化之后的“魔力”，是真正的“生命之力”，也是若叶最好的营养补充。可惜，若叶不像利蒂那样，能不受限制地消化所有类型的生命精粹，否则，我就可以直接干掉那群危险的魔法生物，而不是只把它们驱离瓦莱。
在427基地时，只要利蒂有需要，那些高纯度的宝石我可以随时到“Crater”那里去挑去捡，但在瓦莱，我是不相信我能在这片山区找到什么稀世之珍的。毕竟，如果瓦莱真的存在这玩意儿的话，早就被那些魔法生物或者别的什么人捡走了。
现在，我必须想办法找到适合若叶消耗的“生命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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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办法是“先搞钱”，钱到手了找有这种东西的人去买，或者发动海量人力找，这在人类社会很有效。
那么，怎么搞钱呢？
自然是找那些愿意花钱的了。
谁愿意花钱呢？
有钱的。
谁有钱？
贵族。
最初，我打算利用“天地树芽”对植物生长的刺激能力，把城市里的树龄较大的濒死树木改造成“树妖”制造混乱，然后再在农田和水塘里散播一些类似“水葫芦”的植物煽动恐慌，等气氛差不多了的时候，我再以“驱魔人”的身份去农夫那里处理“植物入侵”打出名声。
等到城里的贵族发现“树妖”越来越多的时候，我的名声也会传到城市里，那会儿我就能收钱办事了。而且，数量众多的农夫无论是打听小道消息还是传播谣言，都是一把好手，我正可通过帮助他们应对“农业危害”来获取信任，然后寻找“生命精粹”的信息。毕竟，没有谁能比天天在农田里劳作的农夫更多地接触植物的岁岁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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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计划根本就赶不上变化。
我没想到我的落脚点那么危险，周围的魔法生物要么是精神攻击型的努瓦塞特夜莺（Noisette），要么就是能兴风作浪的水族蚌人，还有那只毫不检点、随吃随拉、到处下毒的布莱梅魔蛇（Bremer），更过分的是德莱斯罗赫，它竟然想吃掉若叶。
守着若叶的“花”，我想了两天，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先急后缓、先易后难的次序，先收拾了那只“水精灵”，然后再说别的。
没想到这一下子正是“无心插柳”。
在我囚禁De Les Loch（德莱斯罗赫）后，整个瓦莱范围内的黏液史莱姆（mucilage）、凝胶史莱姆（jelly）、水滴史莱姆（dewdrop）以及泉水精灵（Nimes）一个也见不着，全都逃之夭夭了，这股风潮甚至影响到蒙特斯库罗斯侯爵庄园农田里的鬼怪史莱姆（ghost）。
然后……
弗利兹就打听着消息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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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我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并非要搬到洛佩兹去住，压根就不需要带什么私人物品。而且，蒙特斯库洛斯的这次邀请，可能是出于礼貌或者交际的需要，真的“找我处理魔法生物”的可能性虽然有，但不大。
但是……
我还是准备了一架藤车，两匹藤马，和四个树魔像。
排场还是要有的。
弗利兹打算留下两个女仆帮我照看“瓦岗寨”，但我拒绝了。
我不想有人知道若叶的存在，或者说，我不想有人知道瓦莱有“哈娜温”。而且，瓦岗寨也用不到别人照顾。再说了，两个女仆根本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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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别人知道若叶的身份，因为我已经意识到哈娜温的神奇和珍贵。
“纯化魔力，凝练生命之力。”
那得是多大的道行。
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利蒂只是让我少喝矿泉水多喝花蜜，但我压根就没听，因为“**”的气味太像荷花了，总是让我想到护肤霜。现在，就算若叶让我服食**，我也不能和“病人”抢东西吃。而且，我也不需要服食这种东西。人类的身体在衰老前，蕴含的“生机”并不比哈娜温凝练的生命之力差。不过，一旦身体开始衰老，这些外物的确可以让人重新“焕发青春”。甚至，我认为炼金魔法里关于“青春之泉”的炼制方式，有可能就是来自哈娜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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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瓦岗寨不需要派人照看，是因为现在的瓦岗寨就是一片活着的“树林”。
在外人看来，一道藤墙篱笆、一道山门，外加两排树、几间树屋的组合未免太过寒酸，但是，我却觉得瓦岗寨的气势并不弱于最初的427基地。
那几间树屋，不过是我展示出来的部分罢了，它的本体是一座长宽都是三十六米的“双层吊脚楼”。
而且……
就算是“树屋”，这也不是建在树上的巢窠，它是活着的，由树木本身长成这样的。
我从瓦莱山里选了一批胸径超过一米的大型乔木进行“活化”，总共得到了上百只“魔法树妖”。然后，我又从中选了十六棵樗树树妖、十六棵蓝果树树妖以及四棵像木棉的云岭红树树妖作为地基，以6*6的模式布局，划出了一片长宽都是360米的建筑区。现在，这座“吊脚楼”不过只是完成了总工程量中的十分之一，它是作为若叶的卧室存在的。
等到我完成整个规划，“瓦岗寨”的主体建筑将是一片长宽都超过了八百米的“活物”。
这也是我从那只夜莺的邻居那里学到的。
我无法控制彭格尔红蔷薇（Pungere），我却可以复制一个彭格尔红蔷薇版本的“瓦岗寨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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